看心念,是一门真正的“修身修心”的功夫。“吾日三省吾身”,用看心念的功夫来讲,是远远不够的。看心念,是时时刻刻都在省身省心。01 为什么要看心念?02 可能永不会忘记的看心念经历。03 看心念,让生命完美。04 几种练习看心念的方法。
01 为什么要看心念?
心念,可以理解为想法,或者说是念头。
到饭点了,想到“该吃饭了”,这是心念;刚吃一口,好烫,这“好烫”也是念头。吃饱了,但菜太诱人了,这都是念头。
走在街上,看到一人随地吐痰,可恨,没素质。这“可恨”“没素质”是念头。转眼看到一小娃娃天真的笑容,好可爱呀。这也是念头。再一转眼,看到一个小帅哥,好帅。“好帅”是念头。
在一次座谈讨论或共修中,主持人请大家讲讲体会。纠结讲还是不讲。“纠结”是念头。低着头,让主持人看不到,这是念头。如果讲了,一定要讲得与众不同,这也是念头。
回到家里,要照看宝宝。晚上宝宝睡了,感到太累了。这“感到太累了”是念头。但是又想打坐。这“想打坐”是念头。还是睡吧,或者先睡一会儿再起来打坐。我怎么这么没有自制力呢。我恨我自己。这一切都是念头。
晚上,孩子没按自己的要求做,说了几遍以后,火蹭地一下就串上来了。“自己的要求”是念头,“火”也是念头,就连“孩子没按自已的要求做”也是念头。
躺在床上,想起来白天的事,有开心的,有窝囊的,有顺心的,有不如意的,这一切都是念头。想起了不在身边的亲人。“想起来”以及“亲人”都是念头。睡着了,做个梦,梦见了自己要跑,但跑不动,后来就飞起来了。这一切也都是念头。
我们每日做的事、说的话、思想的活动,全都是心念,或者说全部都是由心念驱动的,更准确地说,都是心念的化现。化现,可以理解为转化并显现。比如,种子可以化现为一种植物。“我要走了”的心念,就会化现为“离开”的动作。“真可恨”的心念,会化现为一种表情或言语或心里的憎恨。
也可以把心念比作是“司令官”,人们的一切动作、语言、和想思,都是在执行这位司令官发出的各种命令,或者说,只是把这位司令官发出的命令显现出来。
从一个角度说,看心念,是要看着这位司令官发出了什么样的命令,有的命令可以执行,有的命令就可以不让它执行。比如,“生气”“愤怒”“嫉妒”的念头,就最好不让它化现出来;而那些善良、可以让其他人开心快乐、可以让世界更加美好的念头就让它化现出来。或者,让那些有利于目标达成的念头可以化现为行动、语言和想法,而让那些不利于目标达成的念头立即消失。
看心念,是一门真正的“修身修心”的功夫。孔子的学生曾子讲“吾日三省吾身”,用看心念的功夫来讲,是远远不够的。看心念,是时时刻刻都在省身省心。
02 可能永不会忘记的看心念经历
看心念,是很抽象的、很难示范的动作。在这里试图通过几个亲身体会,来从不同角度描述什么是心念和怎么看心念。
看到妄念
大约三年前,我开始辟谷。辟谷第一天,饿,感到胸部剑突骨周围有些异常的感受,好像有些紧。当时心里就想,是“饿得胃疼”,因为辟谷不吃东西,所以胃不适应会痛。就开始犯嘀咕,还要不要继续辟谷,这才刚第一天,就饿得胃痛,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呢?…………。突然间,一个念头起来“胃在哪里?”霎时,无比轻松,连胃在哪里都不知道,怎么就这么肯定“饿得胃痛”呢?哈哈,真是有意思。平时,又有多少这样的想法呀,把一些捕风捉影的事,甚至是连影都没有的事,当成真实的,并在此基础上形成理论或观点或看法或意见,并为之消得人憔悴。
曾经遇到一位出租车师傅。他说他总是与太太吵嘴。其中一个吵嘴的理由是太太不相信他说的沙漠化理论。他认为沙漠化是不存在的,因为如果沙漠向南前进一米,那北面沙漠也会向南行一米,因此根本不存在沙漠化的问题。我问他是否研究过沙漠化的问题,或者亲自去沙漠的南面和北面考察过。他回答说没有研究过也没有考察过。我说,那他不也是猜测是这样的,并以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,还不允许其他人质疑吗。
新冠肺炎疫情期间,在一个微信群中,也有人提出来一个命题“一个人离开或未离开武汉,会有两种不同的命运”。如果看心念,这是不是一个假想的问题呢?一个人,怎么可能会有离开或未离开两种命运呢?要么离开,要么未离开,只可能有一种状态,也就是说只会有一种命运。所谓的有两种命运,一定有一种是假设的,比如对离开的假设未离开的命运,或者对未离开的假设离开的命运。
“饿得胃痛”、“沙漠南行”、“两种命运”,是不是都是妄念,妄想出来的念头或者想法?而且,特别坚定地认为这是正确的,一定是这样的。在生活中,我们被多少这样的妄念牵着鼻子走,而不知道。
看到“彰显”后,体会“无明”
2016年底,我们要去美国办禅修,需要办理美国签证。因我曾经在军队服役二十多年,曾经以外交护照出国参加过维和行动,中介就说我这种情况很难办到签证,可能要通过美国的行政审批。准备好所有的资料,等到面签的那一天,面试官看了资料,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,就通过了,很顺利。
当时,我们同行的老师们有一个群。我就在群里发了消息,也单独给我的指导老师发了信息。指导老师一会儿打电话来,我这边就兴奋地说了办签证的过程和面试官的问题以及结果等等。
挂完电话,心里面就有一种特别不安的感受。突然间,就看到“彰显”的心念,把本来是正常或者经过努力办成的事,会特意强调“自己的努力”,即使没有那么努力,也要努力描绘或放大“自己的努力”。也想到过去的说话和行为模式,都是以这种方式为主,突然特别觉得无地自容。那是一个阴冷的冬日。这种惭愧悔恨的力量一直持续着。回到家,虽然是白天,就觉得全部都在黑暗之中,居然不敢迈步走路,得扶着墙走到屋里,摸着椅子坐下来的。当时就体会,“无明”并不是古德造出来的词汇,而是体会过的人描述的那种状态。我们真的是处在“无明”的状态中。
看到“贪吃”,把手停在半空中
辟谷,最大的好处,是可以特别清晰地看到“贪吃”。经历过辟谷后,体会到食物对人体本身说,太微不足道,而吃,几乎完全是贪吃引起来的。在2019年夏天经历过第二次辟谷后,对贪吃的念头就可以特别清晰地觉察。在家中,经常是看到水果或干果,伸手就要过去取,但手到半空中的时候,就觉察到了贪吃的念头,手就停下来了。有时,贪吃的念头起来,人就往厨房里走,经常也是刚转身就停住了。
看着贪吃的念头,而停下来,不管是手停在半空中,还是转身停下来,并不意味着不吃或者不享受美食,因为在这里,只讨论看心念的问题。看心念,是让一切的心念都在“觉照”之中,不管对错、不管多少。
在说话的过程中,看到不安
记得2018年,筹备一次大型禅修活动。场地布置差不多完成时,大信老师来了,问我音响是否调好了。我说场地方的声响有些噪声,调了也只能这样;我们自己带来的无线麦克与他们的音响设备不兼容。大信老师当时就说,不敢承担。我没明白。大信老师就说,他问调好了没有,如果调好了,我回答调好了就可以了,如果没有调好,就说没有调好,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呢?大信老师这样一说,我当下就看到了内心的“不安”,因为担心说调好了,但设备又不是那么好,提早给自己留下了开脱的后路。从那以后,“不安”的念头,就会特别清晰地看到。
看到激动,轻轻地看着
在看电影、电视剧时,或者读书读新闻时,尤其是最近的疫情中,经常会有一种情绪伴随着读到的内容而显现,比如对那些做恶之人起恨意,为那些感人的事流泪。这种情绪,当然也是一种心念。现在尝试着当这些念头起来之时,轻轻地看着它,这种激动的情绪就自然平复了。
平时在说话中,经常会出现着急、逼迫的语气,比如让孩子做某事而孩子并未按要求行动时;在交流中遇到不同的观点时,就会出现紧张、急于辩解的想法;在讲述某件事情时,容易出现开心、激动、愤恨等情绪。这些语气、情绪、紧张等等,大部分发时候都是不由自主的,从另一角度说是自己没有觉察到的,是习气使然。这些也都是心念的外在表现。
这样的例子还可以有很多。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。这些心念,或者说这些心念表现出来的情绪和行为,也许就是人们说的“性格”。有些人沉稳,有些人开放,有些人情绪化,有些人理智。不管是什么性格,也无非都是心念显现出来的。
03 看心念,让生命完美
所以,想快乐吗?看着不快乐的心念。不快乐的心念,霎时或慢慢地就会化去。
想变得沉稳吗?看着着急的心念,霎时或慢慢地就沉稳了。
想变得智慧吗?看着一切妄念,霎时或慢慢地就变得智慧了。
想变得自在吗?看着不安的念头,霎时或慢慢地就自在了。
想要平和谦逊吗?看着彰显的念头,霎时或慢慢地就平和谦逊了。
想要减肥吗?看着贪吃的念头,霎时或慢慢地就如愿了。
想要身体健康吗?看着愤恨的念头,霎时或慢慢地身体就会越来越好。
如此等等。
霎时,是说当下就可以感受到。
慢慢地,是说要保持这种状态,需要持续地用功。
04 几种练习看心念的方法
心念,刹那刹那都是变化。
成佛的标准是“觉行圆满”。从看心念的角度,成佛,也可以说是“刹那刹那都在看心念”,或者着是“看到刹那刹那的心念”。
在日常工作生活中,怎样看心念呢?介绍几个方法,可以尝试并坚持。
一是打坐。也可以叫盘坐或禅坐或冥想。打坐,在开始阶段,是让自己身体定下来,在此基础上看仍然活跃着的心念,体会心念的刹那刹那变化。等有了一定的定力之后,可以尝试让心念慢下来。事实上打坐一段时间后,心念自然就会慢下来,就不会有那么的妄念或妄想出来,人就会变得轻松。具体方法请参考打坐体会。
二是说话的时候,听着自己说话。语言,在这里更准确地说是话语,是心念在音声上的呈现。听着自己说话的音声,实际上是在听着驱动语言的心念,包括文字、意思、声调、语速、语气,都体现着说话当时的心念,听着这些文字、意思、语速、语气、语调,就可以看着心念。慢慢地,说话的声音会好听,说出的内容别人也爱听,说的内容也会越来越准确。具体的操作方法,可以参考说听同时,一个确保不说错话的方法。
三是做事的时候,看着自己做事。动作,也是心念外化的表现。伸手拿食物,是“想吃”的心念驱动的;走路或跑步,也是“走路”或“跑步”的心念驱动的。对这一点,只要稍微定定心,就是可以体验到的。所以做事的时候,看着自己正在做的事,也是看心念的方法之一,而且是持续看心念、提高定力的方法之一。具体的操作方法,可以参考做看同时,一个让生命优雅的方法。
四是想事的时候,看着正在想的事。也没有说话,也没在意正在做的事,一心都是想着某件事,或者就是瞎想,或者就是发呆,这时可以试试看心念,正在想什么。尤其是当正在生气,正在起烦恼的时候,正是看心念的最好时机,可以特别清晰地看到那些妄念,看到烦恼都是“自”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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